北京市西城区，读者在一家主营二手图书的书店内阅读。在这里，读者只需要用一本旧书就可以换一杯咖啡，拿来的书又会作为公共图书供读者阅读。本报记者 陈 斌摄
北京市朝阳区，布衣书局店东胡同在店内收拾古旧书本。布衣书局兴办于2004年，多年来招引了各地淘书人前来购书。本报记者 伊 霄摄
吉林省吉林市藏书家皮福生自1959年开端藏书，凡与吉林及东北文史有关的古旧图书都在他的保藏规模以内。图为皮福生在旧书里查找材料。本报记者 陈 斌摄
泛黄的册页、微卷的封面、褪色的印刷，以及旧书独有的滋味，愈陈愈香。这一股香，也融入了城市。北京的琉璃厂、上海的四马路、天津的劝业场、姑苏的观前街，旧书摊曾随处可见，当地不大，却总围蹲着一圈人，不时地翻看、沟通。
大大小小的书摊，或直接架在木板三轮车上，或铺展几块塑料布，用砖块压着四角，再码放上一摞摞形形色色的书本报刊。虽然大都价格低、品相陈腐，但其间不乏难得一见的好书。
慢慢地，不知不觉中，街头旧书已难觅踪迹。却有一些旧书店，像是躲开了年月的淘洗，静静地守在城市一隅，书香仍然。
布衣书局，就是这里边之一。散步走进去，数个书架矗立。旧书软弱，不能暴晒，书架往往背阳而立。因而，虽然是白日，屋内还要点起一盏灯。这景象，于数字年代，别有一番意味。
见有人来，胡同从书堆中直动身。胡同是店东，原名胡彬，在圈内小有名气，北京的藏书家和淘书客大都与他相识。门口“布衣书局”四个字，就是他请文史学者王世襄题写的，两人因书而结缘。“从二环里到四环外，从地下室搬到了写字楼”，沉溺旧书职业20多年，胡同带着十几万册书，搬了10屡次家。
毛边本、线装本、袖珍本，鲁迅的杂文、朱自清的散文、茅盾的小说……书局里狭促，挤挤挨挨。但邂逅心仪旧书的高兴，如泛舟海上，时有渔获，心神大畅。更不用说，翻书时发现藏于其间的名家题跋、印章，或是书信纸笺——文海拾遗，这就是淘书之大趣。
胡同善谈。说到北京潘家园的热烈局面，几乎收不住话头：鼎盛之时，沿街有六七十个旧书货摊，有从各地活动过来的书贩，还有邻近的居民，乃至不少藏书人也会闲来售书沟通。一到周末，人潮汹涌、观者塞途，吆喝声、讲价声、评论声交错，热烈非凡……
现在，这番热烈光景也移上云端。孔夫子旧书网、多抓鱼等二手书生意生意渠道，代替了旧书摊，成为数字年代一种新潮流。胡同也弄潮，开起直播，每天举着一本本古旧书，讲内容，讲故事，一天下来，竟也能卖出去几百册。
古旧书生意，是一门小众营生，这两年并不是特别简单。但不少像胡同这样的店东，仍揣着一股酷爱、怀着一份据守：江苏姑苏，年近百岁的江澄波，每天据守“文学山房旧书店”，与读者畅聊书林轶事；上海杨浦，张强配偶一起看护超20万册旧书……
“书店就是城市的一盏灯，开书店的人就是点灯的人，期望用点点微光去照亮更多人。”胡同的一番话，也是许多同行者的心声。
中国人向来敬惜书本，有爱书、藏书的文明传统。对旧书的看护，不只是为了书香的传递，更是对文明的传承。一本本古旧书，就是文明之灯光，因一群又一群人的据守，在城市中仍旧闪耀亮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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